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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电与新的烦恼

来电与新的烦恼

「久等了、、、」

摇光换回自己的衣服,从女仆餐厅走了出来。清纯靓丽的感觉,一点也不输给女仆装。

「也没等很久啦,比起在家等你出门可是快了许多呀。」

摇光朝我胸膛轻轻捶打了两下,娇滴滴的样子实在可爱爆了。

「话说突然就走掉没有问题吗?现在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吧?」

「没问题。因为老板也说过了嘛,只要我肯一周去一两次亮个相,想什么时候来就来,什么时候走就走,工钱还是会照付的哟!」

只有美女员工的特权和税收是不可避免的--------餐厅老板的人生格言。

回家路上,摇光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今天打工的所见所闻。

穿着和普通女生一样的衣服,摇光真的无异于十六岁的普通的女。姣好的脸蛋,偶然少女味十足的反应(虽然更多的是无法理解的举动),唯一可以把她区别于其他女生的借口,也许只能说是过分漂亮这点了。

但,为什么我现在才发现呢?反过来想想,一直以来下意识地把摇光从一般人中区分出来的自己,才更不可理喻吧。

唔、、、不对,这不怪我反应迟钝的毛病,这是时间这个魔术师又一个伪装:摇光这颗“陌生的星体”是随时间慢慢变得有“人情味”的。

「然后就突然看到你跟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进来了、、、大角?喂喂!你究竟有没有在听人家说话啦!」

「知道啦,知道啦,芹菜和兔肉一起吃会掉头发嘛、、、」

「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听!你这个一大早就跑出去泡妞的花心大萝卜!」

「我一大早是去调查资料的好吗。还有那个女生,唔,虽然我刚碰到她也认不出来,不过她确实是我和小井的救命恩人啦。」

「真的?」

摇光狐疑地侧起双眼。

「嗯,真的。」

我放松地笑了笑,多余的心思一扫而空。

“啪”,起居室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一览无遗。

「啊咧,小井妹妹没在家呢。」

「她们年级组织去旅游了,过几天才回来。」

摇光听了缓慢的点着头,似是在腹中密谋着什么。

“叮铃铃铃、、、叮铃铃铃、、、”

走廊尽头的电话响了,会是谁呢?我把顺道买回来的食材交给摇光。

「我去接下电话,你先把马铃薯的皮削一下,注意别弄到手了哦。」

走廊的灯没有开,电话机上的绿色信号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。

「喂?」

「咳咳、、、九年不见了呢,大角前辈。」

话筒那边是一把稚嫩的女声,大概是小学生的样子。

「前辈?你是、、、?」

「哦呀?过上舒坦的生活之后,就能把低潮的自己忘掉吗?我应该夸你懂的健忘呢,还是该说你还是跟“那个时候”一样,戴着丑陋、虚假的天真面具呢?!」

这家伙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?这像是小学生会说出来的话吗?!她到底是谁,究竟和我有什么过节?这一切疑问都得不到回答,现在我确实感受到的,就只有无垠的恐慌。冰冷的话筒贴着耳朵,我有一种预感,“命运”正在透过这女孩的唇齿,向我落下审判。

「你、、、到底是谁?」

「哈哈哈哈。」她应该听到了我颤抖的声线,于是放开嗓子讥笑了一番,但是马上又转回冷酷的语气,「闭嘴!像你这种人渣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如何,我是谁对你来说根本没有意义!」

「、、、」

「听好了,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达这个时空的!」听到“时空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我差点让话筒从手中滑落,「可是现在我也能回来了!我要从你们手中把爸爸拯救出来!」

我突然觉得极度晕眩,空白的脑际整理不出任何思路。

「大角、、、」摇光站在光能够照到的地方,不耐烦地问我,「削马铃薯的东西到处都找不到,放哪里了嘛!」

躲在走廊尽头的我庆幸摇光应该没办法看清我的脸,不然这张尚未能从惊恐中摆脱的表情一定会吓到她的。

「喂,电话那边果然有个女孩子哦。」

我听见未知少女这样说,这并不是对我说的话,应该在她隔壁有另外一个人。

「大角前辈,麻烦能叫您身边的那个女孩过来听一下电话吗?」

居然用未发育的声音“女孩”前“女孩”后的喊着,简直扭曲至极。摇光看我一直不动,也不说话,心里应该也渐渐察觉到了什么。

我说不出话,慢慢把话筒伸向摇光所站的位置,示意她来听。这就跟所有不能解释的宇宙之谜一样,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自己家把电话递给摇光这个“暂居者”的一刻。但是现在却出现了,一个我可能认识也可能根本不认识的人,找上了我,还有摇光。

我站在屋中几近最昏暗的角落,借着电话机按键发出的微弱绿光,目睹着摇光接电话后表情的变化,整个过程中,摇光没有说一个字。

她挂了电话后,按键上的光灭了。黑暗马上包裹了她全身,僵直不动的摇光犹如月球背面般,感受不到温度。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反应,我既担心又害怕,可又明白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喘息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搂住了摇光,摇光终于开口说话了。

「另外那个人,不是人类。」

我想起了摇光之前说过“单凭声音就能判断对方体形”的玩笑。

***

自打那通电话以来,摇光便失去了往日的精神,学校和打工都没有去,成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。

旅游完的小井回来一看,便对我又是一轮责备。可是她不知道,我多么希望摇光变成现在这样是我捅出的娄子,这样我起码知道该如何道歉。问题是,现在这个情况究竟是谁的错都不清楚,那才是最为让人烦躁的地方。

虽然由自己说出来会很丢脸,但我必须承认童贞男根本没有哄女孩子开心的知识储备。关于怎么才能让摇光重新打起精神,这还得向同为女性的人赐教。问题是,找谁才好呢?

我盯着灰色的天花板,想得入神。

冬姐的话,肯定会说“你们这些臭男生连哄女生都不晓得怎么做,最重要的是爱啊!爱!!”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话;小井的话肯定会说“哥哥又想对别的女孩子想些下流的东西了吗?!H!不洁!!”这类不知跳板在哪里的话;然后是恭桃,唔、、、这家伙转型太快还是忽略不计比较科学。

这样思来想去,最佳人选就只有静弥了。

考虑到阿静工作可能很繁忙的缘故,我原本打算用短讯的方式和她交谈这件事。却不料阿静执意要约我出来,说是我既然稀有的有求于她,就不能草草了事。于是,见面的地点和时间就定在了明天中午阿静所处事务所楼下的茶餐厅。

“静就借给你半天好了!”

游鹤紧接着发来一条短讯,咿呀,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。我笑了笑,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一脑门栽在枕头上。阿静也变了呢,从前的她更加含蓄,能不面对面说的话尽量是绝不会面对面说的,现在居然主动要求当面讲清楚什么的。

「相比起他们,我仍在原地踏步吗?」

我用手盖住灰色的天花板,自言自语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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